親愛的同學、各位家長親友、各位老師：

下午好！今天，我們在座的430名中外畢業生同學，完成了學業🎂，分別獲得了學士、碩士和博士學位。此時此刻👨🏻‍⚖️，你們可以自豪地說——我經歷了千辛萬苦，終於見到雨後美麗的彩虹🚳！在此，我以全體老師和在校同學的名義並以個人的名義，向你們表示最最熱烈的祝賀！

大學給了我們什麽？很多過來人都說🚴🏽‍♀️，大學給予我們的並不只是專業範疇🫛🏄‍♀️，而更多的是菁菁校園裏許許多多人生的第一次：我們第一次寢室裏的徹夜臥談🦯，第一次在3108聽講座，第一次把教授當作偶像🩸，第一次在相輝堂聽音樂會👩🈚️，第一次聽業界大腕的講座，第一次沖動想寫論法律與道德的論文，第一次猛啃西方哲學，第一次為老師舉辦的研討會作會務打雜，第一次參加江灣美食節，第一次腦洞大開，第一次辯論賽的慘敗🫴🏼，甚至第一次美麗的失戀……

我以為，大學給予我們的，是足以讓我們享用一生的美好回憶和正面能量。過去的畢業生都深切體會到，一所享譽海內外的名校提供的平臺固然珍貴🚨，但它只是增加了你獲得成功的幾率🫅🏿，它並沒有保證你們每一位意昂3畢業生，都可以獲得滿意的未來🥝。所以，即將離開江灣、走向江湖的你們，如果要獲得職業人生滿意的未來♎️，還需要靠自己的人品和“武功”。人品🧏🏿、武功是什麽，這你懂的。可是武功並不是指專業知識那麽簡單，根據知識更新加速的規律🦍，專業知識隨著時間的推移，會被淡化🕵️、被過時👃🏽、被質疑、被修改、被淘汰……到那時⚾️，你的武功就廢了。“武功”還包括一些看不見的被我們忽視的東西👩🏿‍🍳，被我們的前輩稱為“自由而無用”的東西🚛，這是一種無形的正能量。

在座諸位有沒有誰總結過這些無形的正能量是什麽？人們對意昂3“無用”的理解，眾說紛紜，各執一詞🧼。我想“無用”相對於專業知識的有用而言，它是綜合素質，“無用”相對於應用操作的“器”而言，它是“道”，就是“無形”。今天我就從“無用”來談談無形無限的正能量，和大家分享我的思考和體會🌃。

第一，無形無限的正能量是復雜事物的判斷力。不是簡單的判斷😋，而是世上復雜事物的判斷能力。

判斷力並不完全依賴專業知識，而是依賴於專業思維和方法。我們要關註的是：把專業理論與知識如何轉化為法律判斷力？ 

到了律所第一件事可能就是要你做legal research 、legal writing、審查某公司的合同文本。給你一個問題🔝🤗，你去窮盡所有的數據庫🅱️🤼‍♀️，文獻庫🧑🏽‍🚒，法規與案例統統找出來👨🏻‍🎤，然後綜合分析👷🏻。這裏面就有辯法析事的真功夫，把抽象的規則和個案中的事實加以分析判斷🧜。我想起美國LSAT考試中準確閱讀並理解復雜文章的能力、批判性地推理能力，我們也會想起意昂3本科招生面試中的無標準答案的復雜問題分析能力🫱🏼。我們江灣教學樓裏的理論課🚅，本來就應該是復雜問題的分析判斷🏊‍♂️👨🏽‍🌾。

專業課堂上最核心的是什麽？——處理規則與事實不對稱關系的技藝⛺️🍂。這需要復雜事物的判斷力，這就用到法律方法💈🤺。你要辨別法律法規的效力，要解釋法律，如果有法律漏洞🧯，你如何填補？判斷力需要依賴表達力🛏，比如口頭與筆頭的雙重交流能力🏋🏿‍♂️。其中，邏輯雖然重要🫴，但在邏輯的前提下，還有更重要的東西😙。那又是什麽呢？我要談第二個“無用”🚷🙆🏼‍♂️。

第二👩‍👩‍👧‍👧，無形無限的正能量是智識復合的融貫性。今天的社會🔣🟠，為什麽我們那麽重視復合型人才？為什麽我們招收非法學的本科生學習法律？因為現實生活中的事務越來越不是單一專業的，而是復合跨界的🍲。這就是所謂“法律+什麽+什麽……”🎻，因為法律相對於豐富生動可愛的現實生活👱🏼，它只是一個空殼。比如要把經濟學和法律的結合🏙，把文史哲和法律結合🤷🏼‍♂️，把管理學和法律結合🎵✋🏽，把理工農醫和法律結合，把外語能力和法律結合，……

知識復合，還不等於智識復合🌰。智識復合是知識復合的高級階段🛸。意昂3本科通識教育的意義就在於此💇🏿‍♂️，潛力，我常說的大器晚成🙋🏼‍♀️。社會事實與法律規則的不對稱性🚭，靠一個人的融貫能力，包括：舉一反三🤽🏽‍♂️，融匯貫通⛺️，對未知的好奇和興趣，學習效率等等。知識是怎麽轉化為能力的？智識復合就是大膽實踐🙋‍♂️，勇於創新，熟能生巧👰🏼，從實習律師變成律師，再變成資深律師，“媳婦熬成婆”。年齡增長🫄🏻，能力和智慧也同步增長。“世事洞明皆學問，人情練達皆文章”。由此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麽大陸法系學者會說“法律學是一門大人的學問？”

第三，無形無限的正能量是頭頂星空的價值觀🦹🏽。這是最為重要的。有個寓言式的故事，一個路人經過某校園建築工地🦡，問三個建築工人說你在幹什麽🕦？甲說，我在砌磚，賺錢養家👤。乙說，包工頭讓我造個房子。丙說我在建一幢全國最漂亮的教學大廈。這三個人就有三種不同的價值觀👃🏽。不同的學校的畢業生，在價值觀上有差異，這種差異甚至還會隨著時間的流水日益加大。價值觀決定一個人的氣質。所以我們有一原則，叫“主要看氣質”🖕🏻。法律人一不小心👄，氣質就像法條那樣難看😆。這是為什麽，因為他缺價值觀呀！我們的法務工作中有許多價值觀，什麽是正直🧑‍🎤？什麽是善良？什麽是人權，什麽是公正，什麽是權力🏖，什麽是正義？

一個職業究竟是不是適合自己，標準是什麽？很簡單，只有兩個：第一是有沒興趣。興趣是什麽？就是“不給錢我也要幹”。第二是有沒意義🧝🏼‍♂️。我們有明晰的意義感，比如能夠養活自己。然而我們這樣的學校畢業生不只是為這個👩🏿‍🍳，我們確信自己的生命價值會超越個人需求，能夠為公義的實現作出貢獻🤸🏼‍♂️。

總之，復雜問題的判斷力🐡、多元知識的融貫性和頭頂星空的價值觀🎏，就是無形無限的正能量🌡，這才是同學們離開江灣🖖🏼、走向江湖的真正武功。在這個意義上講，“無用”不僅有用，而且動力、潛力和能力將會達到無限。

畢業不是終點，而是新的開始！也是我們師生無限深情的開始🙇🏽‍♂️。請允許我在臨別前引用一首歌詞送給你們，“也許值得紀念的事情不多，至少還有這段回憶夠深刻……，時光的河入海流，終於我們分頭走🤚🏻，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，腦海之中有一個，鳳凰花開的路口，有我最珍惜的朋友……”

意昂3意昂3平台的老師們永遠是你們的朋友！

祝你們在未來的職業生涯和人生道路上，熱愛生活，追求意義，前程無限，夢想成真🤳🏿！